雪落冬晨
(散文)
□李朝阳
阳光隐去,晓雾萦绕,冬日来临。
这是我第三十七个年头的冬天,平平常常中,第一场雪已悄然莅临。看着青春又逝去一载,心中几分感慨。雪花轻舞中,我已和美丽的女儿行进在上学的路上了。
每个清晨骑着小摩托送女儿上学已经成为我生活中最重要的内容。女儿六年级了,是个聪明伶俐、心灵乖巧、学习成绩极其优秀的孩子,每天她美妙的生物钟响起,我们的小家就响起了清晨动听的音乐,她会悄悄地走到我们卧室的门边。轻敲一下房门,我就知道了,于是翻身起床,和女儿在厨房、卫生间洗漱后,吃完早餐,然后悄然合门离去。
女儿的懂事常常感动着我和妻子。妻子是县城一所中学的美术教师,因为是艺术类学科,教师少,妻子担任了学校百分之八十的班级的美术教学,每周有十六节课,每天要在窄小的讲台上站上几个小时,口干舌燥,腰酸背痛,长期以来,妻子已形成了职业性的腰肌劳损,常常喊腰痛。为此女儿很懂事,不再撒娇,每天坚持自己穿衣,洗漱、梳理长发,坚持做好自己的事,每次考试都捧着好的成绩回来,女儿知道,只有妈妈工作、生活快乐了,她才快乐。
当然,对于女儿,妻子更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母亲。妻子虽然是一个美术教师,但她却有一个文科教师的肚才和口才,并且有很强的心理疏导能力。现在的女孩子心细,而且容易受伤,一直以来,妻子都以独特的慧眼关注着女儿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,陪着女儿哭笑,然后以各种适宜的技艺和方式辅佐着女儿每一步的成长。
家是每个人温馨的港湾。我们的小家是妻子一手精心设计的,格调雅致而大方,给人以舒适。为了让家更显温暖,妻子颇费了一番心思。记得装修那阵,她成天像个设计师,一会儿东量量、西量量,一会儿铺张白纸,描画图纸,一会儿电脑上东看西看,最后根据房屋户型设计出了我们都感觉最好的方案,然后交装修公司,现在亲戚朋友到家里作客都会对妻子的设计赞叹不己。妻子还常常变换摆弄着家里的物件,她说随时变换一下家里的摆设,会让人感觉有新鲜感,经她一摆弄后,总给我和女儿出奇的惊喜。
天大亮了,宽宽的阳台玻璃上缀着一朵朵晶莹透明的雪花,窗外飞舞着片片鹅绒,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洁白了整个山城。没有惊醒还在熟睡的妻子,我和女儿迎着飞雪下楼,正当我们回望阳台,再度欣赏雪落晓窗时,却看见妻子站在阳台上正向我们挥动着她慈爱的手,旁边,灿烂地开着一朵错季的牵牛花。
这是我么深情的挥手啊。是的,也许我和女儿都没看见,我们曾为没有吵醒妻子而窃喜,但我们哪里知道,一年四季,那双手一直在我们身后挥动着,那是祝福,是牵挂、是爱的默默表达。
雪落在冬天的清晨,寒风咋起,我和女儿的心里,阳光般温暖。